第四十六章 道士老头（1）
第四十六章道士老头（1）
◎那总要回来看看吧？◎
司静航睁眼睛的时候,耳边一片喧哗声。
“哎呀！醒了醒了！”
“早就说这老头是在碰瓷了！我内挖掘机，压根就没碰着他！离着他还有……还有十厘米呢！”
“行了，你少说几句吧！”
“就是,就是你不对,你想趁着人家老道士不在，就来把人家祖传的道观给推了,把老道士给吓晕了,甭管你碰没碰着,只要出了事，就是你的责任！”
有人把司静航给扶了起来。
司静航完全睁开双眼，看到的是眼前的两位民警。
“老先生，你感觉怎么样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民警看了看司静航，就对着男人摆了摆手。
底下民警大喝，“开你的车吧！别找事啊！”
“要不还是上医院吧？”
男人扯出谄媚的笑脸，“没说什么，没说什么，就是让这老头子懂点事，不要没事就躺地上……看看，现在老头子一点事都没有吧？我没责任了吧？我是不是能走了？我这挖掘机，一天不开，要损失五百块钱呢！”
见司静航看他,男人原地跳了起来,大声嚷嚷。
司静航这会儿初来乍到,对于原主的信息和状况还不大了解，他就用手抚着额头,轻轻摇了摇，没说话。
“看什么看！还想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？告诉你老家伙，现在谁还信这个！识时务者为俊杰，你懂的！”
“哒滴了哒，哒哒哒……”
旁边的民警拍了他一把，“说什么呢！懂什么？”
司静航说话的声音不大，可却偏偏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。
司静航笑了笑，对着旁边扶着他的人说，“他这挖掘机，今天要损失的可不只是五百块钱。”
“这人都醒了，根本没什么事，上什么医院啊！这不得讹钱啊？”
听到这话,司静航抬起头来,正好看到一个黑油矮胖的中年男人,正挺着肚子叉着腰,在跟人群激情对线。
“那谁让你开挖掘机先找事呢？”
正爬了一半的男人就要往下跳，“嘿！这老头又来装神弄鬼了！”
“哈！还急急如律令，要作法用雷劈我呢！我这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伤害啊？”
“调个头不行啊？咋地，断头路就不许人过啊？那刚刚这老道士还作法吓唬我呢！”
“我开挖掘机怎么了？我打这儿路过不行啊？”
男人头一扬，冲着司静航撇了撇嘴，故意跩得二五八万似的，哼着小曲儿就往挖掘机上爬。
“你算了吧，这条路是断头路，你搁哪儿路过呢？你就是想趁机来搞破坏的！”
男人这才消停，坐到驾驶座上，神气活现地冲着司静航做了个挑衅的鬼脸，开着挖掘机，哒哒哒哒地走了。
扶着司静航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，蓝黑条秋衣外罩件灰夹克，就是很寻常的当地退休老人的打扮，就悄悄扯了扯司静航的袖子，“老司，你就别放大话了，这就是个无赖，他可是啥也不怕！”
这王赖子可是乡里有名的滚刀肉来的。
他们这一片，原本也就是个普通小镇子的镇东边。
就因为不远处有条小河，河边就是座种满了桃树的山，空气不错，风景也不错，就被个老板看中了，要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修个什么网红孵化中心。
本来镇子上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，人口流失了不少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。
像有些人家家里都搬走了的，一听说拆迁都乐得不行。
可是有些人，比如说他吧，就不大乐意了。
拆迁虽然给钱，但他拿着钱上哪买现在这么合适的房子去？
半辈子住惯了带院的房子，院子里养个鸡，养个狗，屋子后种个菜，他那三轮车就搁在院里，天气好的时候，他就骑上出去做点小买卖，挣几个零花。天气不好就猫在屋里烤火看手机，这日子多滋润！
要是像他家俩儿子说的那样，把自家房子卖了，拿钱去买镇西头起的那什么楼房？
那楼房能有什么好的，十好几层，一大堆人都挤在一个楼里头住，吵的吵，闹的闹，楼上还要时不时地往下掉东西，就算他买的是一楼，那他往哪儿种菜？往哪儿养狗？他的小三轮往哪儿摆？
但形势比人强啊！
这一条街上，虽然也有像他一样的好几个老头老太太，都不乐意拆迁，可奈不住儿女劝说呀！
这帮不孝顺的，眼睛里就盯着那几个钱儿了！压根不管亲爹妈的死活！
现在没签协议的，也就是他和老司两个人了。
他家出来对面就是老司……的道观，就是这条街的顶头了。
老司是个本地土道士，道观名叫静尘观，不大不小，面积也就比他家大了一圈儿而已。
静尘观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年头的，据说是他们老司家祖上修的，传到现在有个二百来年，跟人家那些真正的文物古迹还是不能比。
小道观里不过两进，前殿塌了还没修，就剩了个后殿。
而后殿里空空荡荡，啥也没有，三面墙上全是黄泥巴糊的，唯一还算有点值钱的，大概就是摆在后殿前的大香炉了，不过那香炉也就那样，早些年有个游走四方的收旧货的来看了，说是能给到三百块，老司没乐意，后头就没了下文。
早些年镇上有点啥事，还会来请老司看看风水，算个日子，这些年镇上住的人少了，年轻人也越发的不信这些，老司就没啥入账了，这不，就在院子里种点菜，到了秋天，观里种的那几颗果子树能结点果子，老司就摘了去卖，倒也跟他一样，能挣几个零花钱。
老司跟他还不一样。
他老方头是有两个儿子，一个在京城，一个海城，两个儿子虽然都有出息，能在大城市落下脚，可是负担也都重，过得紧巴巴的，有时候带着孩子回来看他，他不得给小孙子买个雪糕买个玩具啥的？有时候两个儿子实在没钱了，他也能支援一点。
但老司这一辈子就没结过婚。
虽说有的道士是能结婚的，但老司他们这一派估计是不能。
老司他师父好像就是他叔叔，那就是个单身到老的。
而老司呢，跟他同岁，算算都六十六了。
八年前，老司也有个远房亲戚，家里两口子都没了，就剩下个十一还是十二的小子，没人管了，镇上给安排送进了市里的孤儿院，结果那小子在孤儿院里不乐呆，给偷着跑回来了。
后来，老司见那小子也怪可怜的，就收留了那小子，也就是给他个地方住，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碗了。
不过老司一个糙老爷们，他自己都过不好呢，能把那小子养得有多好？
邋邋遢遢，缩头缩脑的，谁看了不摇头啊！
但谁能想得到，丑小子司大刚他居然考上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，后来又考上了大学呢？
因为学习好，家境差，司大刚上高中的学杂费都是全免的，学校还给发补助。
后来司大刚又考上了大学，还是个名牌！
唯一差点的就是被老师忽悠，为了学校的红榜好看，报了个名牌大学的冷门专业，叫啥环境工程。
但也因为学校是名牌，考上了以后，县里就给了几万块奖金，倒是足够司大刚上到大学毕业了。
算算这孩子实际上在老司身边也就两三年，后来上了高中，也就暑假会过来住几天了，跟老司也没多少感情，上了大学，过寒暑假都会留在学校打工，如今这孩子快毕业了，应该就留在京城，不会回来了。
所以说，那个姓王的无赖，就是吃准了老司这老头子孤身一个人，好欺负，就收了那个苟老板的钱，时不时地就开着挖掘机过来，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，趁老司不在的时候，推了静尘观，让老司不签也得签！
他为啥这些天总跟老司在一起，就是想着只要老司能挺住，那他就也能挺住。
如果老司的祖传道观都保不住了，他一个人在这条街上也坚持不下来，可不就只能老实地拿那点钱去买那鸡窝大的楼房了。
挖掘机开走了，晕倒的司老道也醒了，看热闹的街坊和民警也就都散了去。
司静航这会儿倒是也得到了原主的所有记忆，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，就往道观大门里进。
走进大门的时候，就看到门前的方砖裂了一角，正是刚刚那姓王的狗东西，开的挖掘机给压坏的。
“这狗东西，天天过来挑衅！怎么不叫老天真的降雷劈死他！”
老方忍不住就咒骂了起来。
不过想到之前因为姓王的挑衅，气得老司都拿出了他的看家五雷咒，但也不过是伸胳膊踢腿念了一通，最后别说雷了，就是风都没引出一丝儿来，可不把那姓王的鼻子给笑歪了？
老方就又改了口，“怎么不一头创死他！”
司静航点点头，先进了大门。
看到门内的景象，司静航不由得微微皱了眉。
要不是大门还好好的，看到这半倒塌的前殿，野草丛生的前院，锈迹斑斑的香炉，准保他会以为这是已经拆迁过的。
老方看着司静航就往厨房旁边的柴房走，就也跟了上去，嘴也没闲着。
“老司，明天那狗东西怕是还要来，咱能顶得住今儿，也顶不住明儿啊！”
司静航已经在柴房里找到一把镰刀。
“啊！老司，你这是要干啥？这可不能动啊！”
他心里何尝不想把那姓苟的和姓王的都剁了，可这不是不值当的么？
司静航躲开老方的抢夺，拎着镰刀开始割草。
“就割个草，想哪儿去了！”
老方松了口气，“哦，割草啊！”
“你这院子早就该收拾了！你要是早些年就勤快些，也不至于静尘观里都没香火了！”
老方的嘴仍不闲着，不过手也没闲，也跟着从柴房里找了个铲子，帮着他一起收拾。
“我说老司啊，要不你打个电话，把司大刚给叫回来吧？好歹他是大学生，还能顶点用！”
“还有啊，现在不是有那什么短视频，发到网上，就看那苟东西，还怎么强占咱们的房子和地！”
司静航摇摇头，“司大刚正是快毕业了，找工作的时候，没这必要！”
老方撇了撇嘴，“那总要回来看看吧？”
不然就白养了他这两三年了！
两个老头子一边瞎聊一边干活，没多久就把院子给清理了出来。
原本看着像被拆迁过的院子，这会儿好歹有点模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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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静航睁眼睛的时候,耳边一片喧哗声。
“哎呀！醒了醒了！”
“早就说这老头是在碰瓷了！我内挖掘机，压根就没碰着他！离着他还有……还有十厘米呢！”
“行了，你少说几句吧！”
“就是,就是你不对,你想趁着人家老道士不在，就来把人家祖传的道观给推了,把老道士给吓晕了,甭管你碰没碰着,只要出了事，就是你的责任！”
有人把司静航给扶了起来。
司静航完全睁开双眼，看到的是眼前的两位民警。
“老先生，你感觉怎么样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民警看了看司静航，就对着男人摆了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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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还是上医院吧？”
男人扯出谄媚的笑脸，“没说什么，没说什么，就是让这老头子懂点事，不要没事就躺地上……看看，现在老头子一点事都没有吧？我没责任了吧？我是不是能走了？我这挖掘机，一天不开，要损失五百块钱呢！”
见司静航看他,男人原地跳了起来,大声嚷嚷。
司静航这会儿初来乍到,对于原主的信息和状况还不大了解，他就用手抚着额头,轻轻摇了摇，没说话。
“看什么看！还想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？告诉你老家伙，现在谁还信这个！识时务者为俊杰，你懂的！”
“哒滴了哒，哒哒哒……”
旁边的民警拍了他一把，“说什么呢！懂什么？”
司静航说话的声音不大，可却偏偏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。
司静航笑了笑，对着旁边扶着他的人说，“他这挖掘机，今天要损失的可不只是五百块钱。”
“这人都醒了，根本没什么事，上什么医院啊！这不得讹钱啊？”
听到这话,司静航抬起头来,正好看到一个黑油矮胖的中年男人,正挺着肚子叉着腰,在跟人群激情对线。
“那谁让你开挖掘机先找事呢？”
正爬了一半的男人就要往下跳，“嘿！这老头又来装神弄鬼了！”
“哈！还急急如律令，要作法用雷劈我呢！我这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伤害啊？”
“调个头不行啊？咋地，断头路就不许人过啊？那刚刚这老道士还作法吓唬我呢！”
“我开挖掘机怎么了？我打这儿路过不行啊？”
男人头一扬，冲着司静航撇了撇嘴，故意跩得二五八万似的，哼着小曲儿就往挖掘机上爬。
“你算了吧，这条路是断头路，你搁哪儿路过呢？你就是想趁机来搞破坏的！”
男人这才消停，坐到驾驶座上，神气活现地冲着司静航做了个挑衅的鬼脸，开着挖掘机，哒哒哒哒地走了。
扶着司静航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，蓝黑条秋衣外罩件灰夹克，就是很寻常的当地退休老人的打扮，就悄悄扯了扯司静航的袖子，“老司，你就别放大话了，这就是个无赖，他可是啥也不怕！”
这王赖子可是乡里有名的滚刀肉来的。
他们这一片，原本也就是个普通小镇子的镇东边。
就因为不远处有条小河，河边就是座种满了桃树的山，空气不错，风景也不错，就被个老板看中了，要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修个什么网红孵化中心。
本来镇子上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，人口流失了不少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。
像有些人家家里都搬走了的，一听说拆迁都乐得不行。
可是有些人，比如说他吧，就不大乐意了。
拆迁虽然给钱，但他拿着钱上哪买现在这么合适的房子去？
半辈子住惯了带院的房子，院子里养个鸡，养个狗，屋子后种个菜，他那三轮车就搁在院里，天气好的时候，他就骑上出去做点小买卖，挣几个零花。天气不好就猫在屋里烤火看手机，这日子多滋润！
要是像他家俩儿子说的那样，把自家房子卖了，拿钱去买镇西头起的那什么楼房？
那楼房能有什么好的，十好几层，一大堆人都挤在一个楼里头住，吵的吵，闹的闹，楼上还要时不时地往下掉东西，就算他买的是一楼，那他往哪儿种菜？往哪儿养狗？他的小三轮往哪儿摆？
但形势比人强啊！
这一条街上，虽然也有像他一样的好几个老头老太太，都不乐意拆迁，可奈不住儿女劝说呀！
这帮不孝顺的，眼睛里就盯着那几个钱儿了！压根不管亲爹妈的死活！
现在没签协议的，也就是他和老司两个人了。
他家出来对面就是老司……的道观，就是这条街的顶头了。
老司是个本地土道士，道观名叫静尘观，不大不小，面积也就比他家大了一圈儿而已。
静尘观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年头的，据说是他们老司家祖上修的，传到现在有个二百来年，跟人家那些真正的文物古迹还是不能比。
小道观里不过两进，前殿塌了还没修，就剩了个后殿。
而后殿里空空荡荡，啥也没有，三面墙上全是黄泥巴糊的，唯一还算有点值钱的，大概就是摆在后殿前的大香炉了，不过那香炉也就那样，早些年有个游走四方的收旧货的来看了，说是能给到三百块，老司没乐意，后头就没了下文。
早些年镇上有点啥事，还会来请老司看看风水，算个日子，这些年镇上住的人少了，年轻人也越发的不信这些，老司就没啥入账了，这不，就在院子里种点菜，到了秋天，观里种的那几颗果子树能结点果子，老司就摘了去卖，倒也跟他一样，能挣几个零花钱。
老司跟他还不一样。
他老方头是有两个儿子，一个在京城，一个海城，两个儿子虽然都有出息，能在大城市落下脚，可是负担也都重，过得紧巴巴的，有时候带着孩子回来看他，他不得给小孙子买个雪糕买个玩具啥的？有时候两个儿子实在没钱了，他也能支援一点。
但老司这一辈子就没结过婚。
虽说有的道士是能结婚的，但老司他们这一派估计是不能。
老司他师父好像就是他叔叔，那就是个单身到老的。
而老司呢，跟他同岁，算算都六十六了。
八年前，老司也有个远房亲戚，家里两口子都没了，就剩下个十一还是十二的小子，没人管了，镇上给安排送进了市里的孤儿院，结果那小子在孤儿院里不乐呆，给偷着跑回来了。
后来，老司见那小子也怪可怜的，就收留了那小子，也就是给他个地方住，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碗了。
不过老司一个糙老爷们，他自己都过不好呢，能把那小子养得有多好？
邋邋遢遢，缩头缩脑的，谁看了不摇头啊！
但谁能想得到，丑小子司大刚他居然考上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，后来又考上了大学呢？
因为学习好，家境差，司大刚上高中的学杂费都是全免的，学校还给发补助。
后来司大刚又考上了大学，还是个名牌！
唯一差点的就是被老师忽悠，为了学校的红榜好看，报了个名牌大学的冷门专业，叫啥环境工程。
但也因为学校是名牌，考上了以后，县里就给了几万块奖金，倒是足够司大刚上到大学毕业了。
算算这孩子实际上在老司身边也就两三年，后来上了高中，也就暑假会过来住几天了，跟老司也没多少感情，上了大学，过寒暑假都会留在学校打工，如今这孩子快毕业了，应该就留在京城，不会回来了。
所以说，那个姓王的无赖，就是吃准了老司这老头子孤身一个人，好欺负，就收了那个苟老板的钱，时不时地就开着挖掘机过来，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，趁老司不在的时候，推了静尘观，让老司不签也得签！
他为啥这些天总跟老司在一起，就是想着只要老司能挺住，那他就也能挺住。
如果老司的祖传道观都保不住了，他一个人在这条街上也坚持不下来，可不就只能老实地拿那点钱去买那鸡窝大的楼房了。
挖掘机开走了，晕倒的司老道也醒了，看热闹的街坊和民警也就都散了去。
司静航这会儿倒是也得到了原主的所有记忆，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，就往道观大门里进。
走进大门的时候，就看到门前的方砖裂了一角，正是刚刚那姓王的狗东西，开的挖掘机给压坏的。
“这狗东西，天天过来挑衅！怎么不叫老天真的降雷劈死他！”
老方忍不住就咒骂了起来。
不过想到之前因为姓王的挑衅，气得老司都拿出了他的看家五雷咒，但也不过是伸胳膊踢腿念了一通，最后别说雷了，就是风都没引出一丝儿来，可不把那姓王的鼻子给笑歪了？
老方就又改了口，“怎么不一头创死他！”
司静航点点头，先进了大门。
看到门内的景象，司静航不由得微微皱了眉。
要不是大门还好好的，看到这半倒塌的前殿，野草丛生的前院，锈迹斑斑的香炉，准保他会以为这是已经拆迁过的。
老方看着司静航就往厨房旁边的柴房走，就也跟了上去，嘴也没闲着。
“老司，明天那狗东西怕是还要来，咱能顶得住今儿，也顶不住明儿啊！”
司静航已经在柴房里找到一把镰刀。
“啊！老司，你这是要干啥？这可不能动啊！”
他心里何尝不想把那姓苟的和姓王的都剁了，可这不是不值当的么？
司静航躲开老方的抢夺，拎着镰刀开始割草。
“就割个草，想哪儿去了！”
老方松了口气，“哦，割草啊！”
“你这院子早就该收拾了！你要是早些年就勤快些，也不至于静尘观里都没香火了！”
老方的嘴仍不闲着，不过手也没闲，也跟着从柴房里找了个铲子，帮着他一起收拾。
“我说老司啊，要不你打个电话，把司大刚给叫回来吧？好歹他是大学生，还能顶点用！”
“还有啊，现在不是有那什么短视频，发到网上，就看那苟东西，还怎么强占咱们的房子和地！”
司静航摇摇头，“司大刚正是快毕业了，找工作的时候，没这必要！”
老方撇了撇嘴，“那总要回来看看吧？”
不然就白养了他这两三年了！
两个老头子一边瞎聊一边干活，没多久就把院子给清理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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